欧洲人奔奇的朝鲜见闻

结束白头山旅游后，我们为了观看大型团体操《阿里郎》，又回到了平壤。因为关于《阿里郎》我们早有耳闻，大家都非常期待。 《阿里郎》是朝鲜当局面向全世界宣传自己的为数不到的朝鲜文化“图标”之一。全世界的人心目中朝鲜的形象只是侵略性的外交政策或核武器野心等。其中文化“图标”只有《阿里郎》。 但是节目开始不一会儿我们就明白了《阿里郎》同样是在歪曲事实。 ２万多个孩子们将各种颜色的翻牌举到头顶上会指出了会场的背景。他们表现的内容都是有关“光荣的”、“成功的”的朝鲜。孩子们在美国等国家的战争威胁下也能获得充分的饮食以及过着富饶的生活等内容尤其多。 事实上演出基本由朝鲜最基本的宣传组成。美国的“占领”带来的分裂，韩国人民希望能够从资本主义的压迫下解放，增强军事力量以对抗侵略者的入侵等。这些就是基本的演出内容，也是翻牌图案所描述的内容。 观看演出前我们简单地游览了充满庆典气氛的平壤市。首都的所有男人们都统一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所有的女性都穿着华丽的韩服。 所到之处都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分别有自己的领队带领着。 平壤的游乐园中充满着面表情幸福的人们。因为人们看其来都超常地兴奋，拍摄宣传照片实在是绝佳的机会。 观看完演出回到驻地的路上也挤满了人群。 看起来人们都放松了心情，我问接待员能否暂时徒步行走。但是我们马上知道旅行者们禁止独自徘徊在街头。况且在如此大的人群中更是不可以。 为了避开预计在晚间实施的军队的大型火把行进，我们绕了不少的道。听说因为有可能泄露军事机密，只有值得信赖的高层客人才能观看。 但是来到酒店后，我们通过CNN和日本的电视节目才发现这些话都是假的。我们可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其实别的国家比我们更清楚我们所在的国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全世界媒体热议好多天的金正日卧病传闻。

今天行程的第一个访问地是白头山。还将访问朝鲜革命史中经常出现的金正日出生的木屋。我们起得很早，顺着通往三池渊的空荡荡的公路开始了旅程。 白头山和周围的地区就像我们居住过的林区空旷无人。白头山美丽的景色让我们的所有经验如梦如幻。 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就像有人错把绒毯盖在此地般散发着难以形容的神秘感。 当然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或许是因为我们访问的地方都只是向我们开放般空荡荡，没有别的游客的缘故吧。 平心而论，今天倒是例外。今天是9月6日，朝鲜建国60周年之日。所以这座神圣和革命的白头山并不只有我们。 到达白头山脚下的停车场，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货舱中装满人的军用卡车。这么冷的天，坐在货舱，颠簸着来到此地的那些人好像也为了上山而等待着。顺着山坡往下走就能发现一群人排着队扛着铁锹和其他工具上山。 到山顶，我们依然被朝鲜的宣传口号所包围。 我们的导游们向我们说明白头山为什么神圣。理由当然包括金日成和金正日。 站到白头山的顶峰，自然而然地理解了这个国家为什么把此地当作民族的起源。景色真是壮观。心中还想，金日成和金正日在此山顶上摆着姿势的那些有名的画都与现实有着非常大的距离。 我们同行中一些非常勇敢的人想徒步走上最高的山顶，但一些人决定留在原地。 导游留下我们到山顶几分钟过后，穿着类似军服服装的一群朝鲜人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些人手拿红旗和宣传口号旗帜。似乎是为庆祝建国60周年而来到此地。举行这样的活动没有比神圣的白头山更合适的场所。 导游或其他指导员不在时，朝鲜居民旺盛的好奇心让我们惊奇。他们想看看我们手里拿的照相机，看后似乎感到十分震惊。我们一起照了相，我们之中会说点韩国语的一些人还试图向他们提些问题，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犹豫地做出回答。他们甚至想说几句英语与我们沟通。 稍后我感叹着白头山景观坐在了岩石上。这时一个军人走到跟前递给我一支烟，我为自己不抽烟而感到遗憾，只能表示拒绝。他发现导游后马上从我身边离开。我们的导游存在本身就具有让普通朝鲜百姓惧怕我们并远离我们的效果。 白头山观光结束后，我们到达又一处有意思的地方。所谓金正日的出生地小木屋。但我们中的大多数游客知道伟大的将军在苏联出生并与父母在苏联待了几年。 我心里嘀咕，我们的导游难道真不知道我们来旅游前事先了解了观光目的地？或者只要点击一次维基百科，就能阅览所有事实？ 进入小木屋之前，我们为观看小木屋前革命斗争期间描写金正日一家的壁画而停留了几分钟。大家都用相机拍下那幅壁画。我觉得壁画完全可以通过网上弄到，就到壁画后面拍照。 但这对关注我们的导游来说是不适当的行为。导游让我给他看刚才拍下的照片，并要求立即删掉它们。也许，小木屋的保安看见我在后院拍照，便对我们导游发出警告。从后面拍下金氏一家的壁画，朝鲜似乎也认为是不敬行为。（待续）

我们乘坐飞机来到了咸镜北道於郎机场，开始了七宝山地区的观光。到达七宝山地区的第一天基本上是在从机场到住地的汽车上度过的。 一进入於郎郡到七宝山的公路，负责我们的朝方接待员就加大了对我们照相机的控制。我们也明白了缘由。所谓的公路（事实上就是一条坑洼不平且尘土飞扬的土路）上看不到一辆汽车。我们这些游客们在这里可以看到在平壤那样的“展览馆”是无法看到的朝鲜的真相。 我们在那里看到了因饥饿而荒废的朝鲜。朝鲜居民们被强求要为莫须有的“富裕”而向领导人表示感谢。他们所说的“社会主义式的富裕”其实意味着衣衫褴褛的人们开着看起来足有几十岁“高龄”的中国产破旧拖拉机。 在七宝山地区我们有机会游览住地附近的海边。大部分游客们要么到海边游泳，要么在沙滩散步。我决定试一试不同寻常的事情。 在平壤接待员们就不停地提醒我们，我们的行动半径是有限制的。但是到了七宝山后却没有人提醒我具体的规定。所以我决定把七宝山地区当成“没有限制”的地方，准备到附近的村庄散步。 我考进了朝鲜居民们的村庄。朝鲜居民们看到我显然有些惊慌。但是也充满着对外国人的好奇心。事实上我没有被允许接近村庄。但是我还是试图和他们沟通。我用自己仅有的几句韩国语和他们打了招呼。有些人笑着回应了我，也有些人一看到我就转身走开了。反正我算是和普通的朝鲜人沟通过。 我没能走出多远。走出驻地没过几分钟，我就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叫住了。他显然是很生气，却笑着指着我走来的方向，对我说了一些话。所以我就和那个人往回走。 回到住地后我和其他几位游客就向我们的接待员要求出去散散步。因为我一个人是不允许出去行走的。接待员允许了。但是开始散布没多久，就在通往海边的破旧道路上被一个军人拦住了。 接待员说我们必须往回走。我们用非常纯真的表情询问理由。接待员说出了三条理由。第一、这一附近正在施工，我们有可能会受伤。但是我们说我们乘车前来的时候没有在那条道路上看到工地。于是他说因为我们不会说韩国语，走在外面有可能会有危险。因为我的表情显然很不理解，他似乎发现自己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们。于是他就说那个军人不准我们继续前行。我们感觉到没有必要和那个军人理论。 回到住地前我们游览了七宝山周围。眼前的风光真是无比地优美。我们来到了一间寺庙。那里有一位老太太看守。说是金日成指示必须保存好寺庙的文物，但是寺庙显然很旧以来没有僧人。我们的接待员说，很可惜，寺庙的僧人们“出远门了”。但是其他接待员却直说这里原本就没有僧人。 在平壤我们得知到了七宝山后将入住在朝鲜的普通民居。但这也不是真的。 首先、我们的住地太大，不适合朝鲜的普通居民使用。其次、我们的住地里有普通居民们很难用得上的豪华冰箱和日本产电视机等。

到达朝鲜没过几天，我就确认了自己当初把朝鲜想象成贫穷的国家绝非是我的先入之见。我对朝鲜的认识都来自于有关朝鲜的书籍、报告书以及“Daily NK”等网站上的信息。书籍、报告书、网站等信息具有的精确度不禁让我惊讶。 乘坐飞往咸镜北道於朗郡的飞机前，我决定起早踏看平壤羊角岛。大同江对岸排成行的军队车辆上正在卸载很多发光的物体。可能是几天后“9.9节”纪念仪式上需要用的火炬。 高丽航空乘务员都是外烟进口商？ 到了羊角岛后，居民们看到我都大为吃惊。我在羊角岛发现了一座加油站。我无法理解它为何要在那里。加油设备看来很长时间没有使用，全都锈迹斑斑。我怀疑油罐里是否真的有油？ 我为了拍照，走进附近的几座民宅。走到近处我听到了屋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人们似乎都在休息看电视。看来这些人都是早有准备，应付外国游客的到来。 平壤街头随处可见墙壁上涂有宣传画和标语的破旧公寓。我想羊角岛可能是平壤的中心街道。平壤居民的生活水平看来比较高，但是房屋大都又破又旧。 平壤的街头也有很多卖东西的小柜台。我们停留的几天里柜台前始终人满为患。我夹在他们中间买了一瓶可乐。售货员看到一个外国人来买东西很是惊讶。朝鲜产可乐的味道是可乐、棉花糖以及洗涤剂的混合味道。 平壤的灰色街头始终是空荡荡的。负责带领我们的接待员经常夸耀平壤街头的宽敞。但是那宽敞的街头里行走的车辆却不多。但车辆还是比我想象中多。 今天我们飞往咸镜北道於朗郡机场。在机场免税店看到似乎摆放了很久的商品。饮料瓶上落满了灰尘。我们一行中的一位发现了瑞典产的巧克力，但是保质期到2006年。

2008年9月6日，我作为普通旅游者开始了朝鲜国庆60周年之际在朝鲜的旅行。 我所见到的朝鲜可谓是井井有条。幸运的是我有机会看到除平壤以外的朝鲜乡下。 结束旅行回国后，我感到应该和更多的人共享我在朝鲜的所见所闻，这样才更有意义。因为朝鲜仍然是一个不能随意前往的国家。 我不是摄影家，也不是能够写出出色的旅行记的作家。我只是一个比我周围的人们更关心朝鲜的普通人。 我谨希望我的经验能够成为那些希望朝鲜能够走向改革开放的人们所有用的资料。于是我决定通过“Daily NK”公开我在朝鲜拍摄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