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甚至在拘留所强奸女囚”

我在回到拘留所后也从未收到过母亲或亲戚们送来的饮食。因为要给拘留所里的囚犯送饮食,至少得给看守送一条烟等好处,母亲没有那种余力。 看守们只有受到烟酒等好处才会把亲属送来的饮食转达给囚犯,否则会自己吃掉。所以有权有势的人即使在拘留所里也能吃上家里送来的饭。而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始终都要忍饥挨饿。 拿吃的东西做手脚的监狱可能只有在朝鲜能看到。当局口口声声“以人为中心的社会”,可是拘留所的看守们却像一帮畜牲。 有一个叫哲民的看守,年纪才21岁。他只要自己心情不好,就会让囚犯张嘴后向囚犯的嘴里吐痰。气愤的犯人在受审时向预审员抗议,吐痰的事情是消失了,可是挨打的时候却增多了。 我在拘留所时的看守负责人甚至强奸了3号监狱的女囚犯。他还威胁那个女人说只要说出去就会让她一辈子烂在拘留所里。这个女人因为迫于生计偷渡到中国赚钱而被抓进拘留所。听说这件事情后来让他的丈夫知道,丈夫和她离婚,女人也不知去向。 拘留所里蔓延的恶行,一般人绝对无法想像。 名叫成赫的看守说牢房里有恶臭,就往牢房里倾倒凉水。于是囚犯们只能在寒冷的冬日里苦苦忍受。 一人犯错,全体牢房成员都受牵连,这也是代表性的恶行之一。 看守们动不动就让囚犯们爬上铁窗上面,谁要掉下来就要挨打。12个犯人拼命地抓住铁窗不放手,看守们觉得这场面很好玩儿。看着他们丑陋的笑脸中露出的黄牙,让我想起恶狼。 拘留所的厕所始终充满着恶臭。因为只有看守给打开水闸,茅坑中的污物才能被冲掉。可是看守们嫌麻烦,每天只给打开一次水闸。他们也讨厌囚犯们在茅坑里大便。 所以有些囚犯会因为没有向看守报告私自大便而挨一顿揍。也有不少囚犯患有严重的便秘。 拘留所的牢房茅坑上面有一扇小小的通气口。囚犯们有时会挨着那扇通气口偷偷吸烟。一个人挨着通气口吸三口烟,下边的人给把风。 烟是看守们在炉火旁吸剩下的烟头。拣烟头的方法也非常巧妙。我从毯子上抽出丝,用它拧成了5米左右的细绳子。 用那条绳子绑住母亲给我做的布袜套,再通过饭口扔到炉火旁。那时候别的人就要注意看守的动静,看他们是否走进来。 拉动绳子,布袜套就会把烟头拉过来。后来别的牢房也开始效仿这一方法。每个牢房动员袜套和袜子等,竞争性地拣烟头。 但是尾巴长了,终究会藏不住。有一天6号牢房的人们再“钓”烟头时被看守发现。6号牢房的人狠狠地被看守们揍了一顿。 朝鲜拘留所内发生的人权蹂躏数都数不清。看守们拿到家属送来的饮食后就用脚踢倒饭口。 有时看守们会把家属送来的饭菜和在一起,用汤勺和成猪食状在送给囚犯。估计他们绝对不会那样对待家里养的狗。 看守们心情不好,会在分饭时故意用汤勺把滚热的汤浇在囚犯的脸上,给人烫伤。 看守们还在木棒上钉上几根钉子,用它殴打囚犯可以把人打得半死。人能想到的任何惩罚都不足以对付这种犯罪。 审判过程中所谓的律师只说了一句话:“先一人年纪尚小,建议适当减少刑期。”但是我还是非常高兴。因为拘留所里的干部们说过我至少会被判10年徒刑。审判长给我判7年教化时我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说肚子疼装病…未使用麻醉剂开肚手术”

进入拘留所第八日母亲来会面。上午11点左右,警护负责人来到牢房。 “俊河!你的母亲在这么冷的天为给你送饭在正门前面挡住了保安署长的汽车。像你母亲这样的人很少见,你有这样的母亲是福气,在这里可要好好生活啊!” 听到警护负责人的话,泪水猛地冒出来。 “你母亲的肚子鼓鼓的,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怕饭变凉抱在怀里!” 我跟随警护人员前往会面等候室。冻得发青的母亲等候在那里。 “俊河,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冷吧?我拿来了衣服,你先穿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 穿了母亲拿过来的衣服,觉得不再冷了。但与母亲的会面不到5分钟就结束了。 “妈妈,赶紧出去吧。待会儿政治部长(专门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的职责)要来,之前要出去!” 负责警护人员的再三催促下,我和母亲没说几句话就告别了。之后,母亲多次拜托保安署长给我带饭,我却一次都没能吃上。是由于警护人员在中间作梗,把饭全部交给警护人员的打杂罪犯德峰。 与母亲见面5天后,我为了再见母亲一面想了个办法。我想在被判刑去教化所以前跟母亲呆一个晚上。所以就装着犯了急性阑尾炎。下午4点开始,我就捂着肚子打滚。 那时正好是李宗寿的当班时间。他不管我疼得死去活来,关上铁门坐在接见室没有向上级报告。捂着并不疼得肚子演习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同一个监狱房的罪犯也以为我再装病。 “啊!哎吆!” 再怎么喊叫和打滚,李宗寿都装着没听见。他下班以后是22岁叫成赫的年轻人当班。 “是那个家伙这么大呼小叫的?把嘴给采烂了不可。是那个家伙?” 成赫一看在打滚的我就马上拿起火炉旁的木棍,大叫道:“常昊!把那狗崽子拉到这里来。” 别人把我拉到铁窗西面的投递口,他就通过铁窗用梆子猛击我的头。头上留着血,但我想应该忍着才能见到母亲,就一直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警护员成赫左右看了我几下就像我的脸吐唾沫说:“杀人犯,死了算了!” 晚上10点左右叫永浩的警卫当班,听到我的呻吟声就用电话报告给了上级。负责人到监狱后偷偷叫来常昊问我是不是在装病,之后就让另外一名犯人帮着把我拉了出来。 我带着手铐和脚镣,常昊哥就背着我去了郡医院。在中学上课的时候,我曾背着犯了阑尾炎的朋友永春去过医院。 所以我非常清楚地记得负责永春的医生诊断和提问过程。我就非常准确地回答了医生的问话。 到了医院后医生摸了摸我的肚子。然后询问护送我的警卫发病的时间。他难为情说现在没有可以验血的医生。 可是进到医院门时我早就吓得半死。虽然流血忍了警卫的棒打,但一听说要刨腹手术就开始后悔了。 医生进行诊断的时候,警卫和常昊哥都出去了,手术室里就剩下我和医生两个人。 “你是不是在装病?说实话你没有一点疼的表现。” “啊?不知怎么到了医院就不疼了。我不想动刀了。现在不疼了。” 本想问问是不是装假的医生一听我理直气壮地说不疼,反而就紧张起来。医生误以为我的盲肠已经破裂感觉不到疼痛了。 医生马上决定进行手术。反而责怪警卫送得太晚了。 曾经拳打脚踢的警卫成赫不好意思地说:“俊河,我会跟你母亲联系的,好好做手术吧。” 脱光了衣服进到手术室,心脏就跳得非常厉害。我一躺在手术台医生就把我的双手捆在手术台,用白布盖住了脸。 因为没有麻醉药,手术非常疼。从肚皮开始传来的疼痛使我不知决地打了冷战,想吐。 医生看了半天肚子里边,掀开盖在脸上的布问我:“你真的肚子疼吗?” “大夫,其实我是想见我的妈妈才装疼的。并不是想逃跑,求你就让我在医院跟母亲呆几天再回教化所吧。” 医生明明知道我是杀人犯,但不知怎么却骗了警卫让我住院了。缝伤口的时候,我疼得拼命的拧着腿翻来覆去。 缝和结束后,我无法自己站起来。或许是为了忍着疼痛太使劲了,胳膊一点劲儿都没有,支撑不起来。 在医生的搀扶下,我艰难地迈着脚步,穿上衣服到了204病房。闻到手术室里的血汗味,我就开始发晕,一直想吐。 不记得怎么去的二楼的病房。听到母亲的哭声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房里了。到了第二天7点,疼痛才消失。 在医生的关照下,本应是7天后拆线,我是到了第10天才拆了线。拆完线回拘留所的时候,跟到保安署正门来送我的人一一握了手后才进了铁门。 我为了忍着眼泪,回头一看,母亲坐在地上用双手捂着嘴在痛哭。我强忍了眼泪笑着向母亲挥了挥手。

“朝鲜的拘留所里人要一整天弯腰站立”

5个月的拘留所生活对我而言只有侮惊讶和侮辱。我来到3号牢房时里边有8个犯人全都在注视着我。 “啊哈!哪儿来的少年团员啊?” 这是“炕头”给我的第一句话。我不知道他们是在欢迎我还是别的什么。 “炕头!” “有!” “这小子是杀人犯,教育他一下。” “是!” 话音未落,炕头的脚就像我的腹部飞来。可是力度出人预料地轻。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盯着他看。 “炕头”似乎有些惊讶,想要用拳头打我的面部。我无暇多想,本能地采取了反击动作。然后我又打倒了一哄而上扑向我的人们。 炕头捂着脸倒下去惨叫,其余两人也被我打倒在地上。剩下的就只有站在那里乱叫,但是没人敢向前一步。 铁窗外看到一切的看守拿起了身边的铁链,把握叫到牢房外。 然后他们就用铁链和棍棒对我一顿猛揍。我被打得动弹不得后他们才收手。 看后把握拉到了4号牢房。里边的反人们让我躺在冰冷地地上。 我浑身疼得要命,身上开始感受到冰冷的凉气,身体禁不住发抖。名叫昌镐的犯人默默地把自己垫在身下的毯子披在了我的身上。 没过多久,拘留所的楼道里传来烤肉的香味儿,犯人们也有了一些动静。6名看守在自己的寝室里喝起了酒。这一时间里所有犯人们可以伸伸腿休息或者靠在墙上闲聊一会儿。 “多大了?” 给我盖上毯子的昌镐问我。 “今年19岁了。” 昌镐大哥今年31岁,和我一样都姓李。旁边的牢房传来了声音。 “昌镐,那小子家是哪儿的?你把那小子宰了吧!” “刚哲,算了吧。你消消气。他刚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我真的关在这不足45平米的牢房里?只在电影里看过的水泥牢房和简易厕所,还有这脏兮兮的木地板,高高的顶棚。 昌镐大哥对我说:“那边的人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但是我在认真看着地板上模糊的文字。 “明天我终于要出去!324天!”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天打雷劈!” 地板上留下了不少曾经关押在这里的人们愤怒的声音。 到了12点,看守说话了:“都倒下去睡觉!”这个牢房里有12名人员,我当然就没有位子,只能坐在水泥地板。 我感觉不给我腾出位置的人们太心冷,坐在一边没有躺下。 昌镐大哥对我说:“俊河,你一个人睡觉时间不入睡,大家都要一起受罚。” 然后昌镐大哥就给了我一条自己垫着的毛毯。虽然披着两条毛毯,可是地面的寒气还是让我禁不住发抖。 刚刚入睡不久,我觉得自己的身上忽然热了起来,然后就是痒得难受。我赶紧起来脱了衣服看,发现身上黑压压地满是跳蚤。 “你怎么不睡觉?” 我吓得抬起头,发现是少尉军衔的保安员在问我。 “你是今天进来的吧?忍一忍快点睡吧!” 保安员走后,我开始抓身上的跳蚤。数了数发现我捏死的跳蚤远远超过100只。跳蚤抓得差不多了,我才重新披上毛毯躺下。可是刚刚躺下不久,看守就在走廊上喊“起床!” 我也跟着别人双膝跪地,双手放在身后,低下了头。检查从1号牢房开始。 “1号牢房扫除和整顿结束。可以坐下吗?” 检查方式都一样,从1号牢房到10号牢房的检查结束后,看守下令犯人们坐在地上。拘留所的犯人们们要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头要低下成90度角,绝的不能乱动。 早晨6点起床后坐到8点,早饭时间到了。看守推着小推车发放食物,每到一个牢房就喊道“做好吃饭的准备!”听到命令后犯人某就要转身做好。 “1号牢房做好吃饭准备!”所有牢房报告完毕后,看守就会发放食物。离铁窗最近的人报告我们牢房有12个人,看守就从小小的窗口递进来食物。 先进来的是犯,然后是汤。 接过东西时行动要迅速。看守嘴里叼着烟,一手盛汤,有的碗里汤多,有的碗里汤少。 我第一次看到汤碗时差点儿没有吐出来。脏兮兮的塑料碗中盛着稀汤,上面漂着一条烂菜叶。我旁边的人连菜叶子都没有。 “吃饭!” 看守下令,凡人们开始把饭泡在汤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我当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我也吃起了饭和汤。 坐在拘留所里本身就是刑罚。按早规定盘腿低头,坐不到一会儿就会腰酸背痛。 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铁窗外的看守发现。看守就会把犯人叫到铁窗前,让把双手伸到铁窗外,而后就用手枪把儿狠狠地击打犯人的手背。 有经验的犯人们会趁这个机会迅速地动一动身子。 关进拘留所的第一周,我每天只少被打2、3次。对我最恨的看守叫李钟洙、李哲民、李成革等3个人。我再怎么紧张,他们总能挑出毛病。 只要他们值勤,我就要经常挨揍,或者受到双脚和头不着地,双手放到背后顶着的处罚。

【揭露朝鲜真相】第22号教化所 … 脱北者李俊河的亲笔手记

母亲自己只吃菠菜稀粥,却省下靠买糖果赚的零钱,坚持每月来看我两次。只有离开父母身边,才知道父母的爱有多大、多温暖。我在5年铁窗生活中对父母的爱有了切身的体会。 那是在2000年。 到了年末,我决定给母亲写封信。因为每次探视都只能见面,连母亲的手都无法把握。所以我想用信件表达我对母亲的爱,让母亲得到些许的安慰。 晚上入睡前我拿着笔和纸,想着信件的内容。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能让母亲得到安慰的语句。想着想着,想起了我在之前绝对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1998年11月26日,我在朋友光日家和他一起庆祝完他的生日后回到了家。往常应该高兴地迎接我的母亲,那一天不知为何躺在炕上,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妈,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母亲才艰难地说出了事情。 “俊河,我在你不之情的情况下,我给你基哲舅舅借了2000块钱(当时朝鲜工人的月工资才70 - 100元)。可是快1年过去了他还没有还钱的意思。我找过他几次,可是他都说一定会还,所以我就让步了。可是今天我去找他,他蛮横地说‘我哪有钱还你?’甚至要动手打我。当时他再三恳求,我才把钱借给他。现在看来没得要回来了。怎么办啊!” 那个人是母亲的远房亲戚,我叫他“舅舅”。他那个人一辈子嗜酒如命。他甚至瞒着妻子和孩子们把自己家里的财产拿出去变卖,用那钱喝酒后说谎家里遭贼了。因为是这种人,我从未看得起他,见面连招呼都不打。 “把自己的家给毁了,还要为难我们家!”我心想。 况且要动手打我的母亲,我越想越气愤就起身要找他算账。母亲要拦着我,但是我说我只是要去找他把钱要回来,母亲也就没有更多地拦我。当时的2000元不是小数目。 我很快到了舅舅的家里。一进门,舅妈就跟我哭诉: “俊河,真是对不起。这个死东西把你妈的钱也都喝没了。我也不想再和他过下去了。” “你没什么过意不去的。都是他的事情。” 我把看来刚刚醒酒的舅舅拉到了门外。舅舅抽着烟,对我还钱的要求嗤之以鼻。 “臭小子,我哪有钱还你?” “你借钱时难道就没有想到怎么还吗?” “这是我和你妈的事情,你小不点参和什么?没大没小的!” 他话没说完,我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头撞在墙上,人倒在了地上,头上流出了血。 “妈妈的事情怎么能儿子无关?真是蛮不讲理!”我冲他喊。 舅妈跑出来拉架,我就没有再动手。 “明天一定要还钱,否则要你的命!” “知道了,我一定还。” “什么时候?” “10天以内一定还。” 我听到他的答复后回到了家。妈妈辛辛苦苦挣的钱,想吞掉?岂有此理!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舅舅那个人没多久晕倒了,被人送去医院。 保安员(警察)找到我家里,告诉了这些事情,并把握带到了派出所,关进了一个房间。 “舅舅能活下来,你也能简单地受到一点处罚。舅舅死了,你也得没命!” 保安员关门对我说。我压根就没想到舅舅会死掉。我离开时他还活着,还答应10天后还钱,怎么能死?我以为他一定是喝多了,胃痉挛什么的。晚上8点多,派出所副所长开门让我出来。 “回家前在批判书上画押就行了。” “就是嘛!舅舅能死吗?” 我心想。我跟着副所长来到了一所长长地房子里。我没有去过那里,以为是副所长的办公室。让我暂时留在外面的副所长出来后让我进去。 我进去后看到还有一个门。进到里边,有个人让我脱衣服。我感到有些荒唐,就问道:“干嘛要脱衣服?”可是我的话没说完,旁边的保安员就开始对我一顿拳打脚踢。 “干嘛打人?” “臭小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顶嘴?” “不是让我在批判书上画押后回家吗?我犯了什么罪,打我?” “闭嘴!这里是关押罪犯的拘留所。在多嘴,小心没命!” 我只能脱下了衣服。看守除掉了我衣服上所有的金属物件。我感到事情不妙,也开始不安。于是就乖乖地听话。重新穿好衣服后,看守把握带到2号监牢。进去后他说:“炕头,这小子是杀人犯,好好教育他!” “什么?杀人犯?难道舅舅真的死了?” 我感到天要塌下来了。预审时我才知道舅舅被我打了一拳倒下时头部撞在了地上尖尖的石头上,送到医院4小时候死掉了。 后悔、反省、痛苦 …… 我艰难地挺过了5个月的预审过程。后来依据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宪法第145条第2款“过失性重伤杀人”罪之规定,我被判处了7年徒刑。 那寒冷的冬天,母亲为了让我吃到一口热饭,怀抱着饭和汤,在保安所的铁门前挨了一整天的冻。来探视时母亲从未流露出一丝的苦涩。我想给这样的母亲写几句安慰的话,可是想不出合适的语句。正要动笔时,熄灯了。我只能想着明天早起写完信,可是因为醒得太晚,起床铃声响起后我才醒来,于是信终于没能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