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Text1]最近朝鲜发生了两件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是,会宁边境警备队20名队员集体逃亡事件。二是,化城政治收容所的120名犯人跟外界联合集体逃狱事件。如果上述消息确切,那就说明朝鲜正在发生一些严重的事件。
换个立场考虑,如果韩国停战线的20名警备兵集体逃亡,监狱(比如春川)的120名犯人在外界的帮助下成功实现集体逃狱,这就说明韩国政府的国防、治安维持能力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
市民社会有权利知道正确的朝鲜消息
可问题是,看这些消息的读者的立场。事实上,他们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些消息而左右为难。并不是因为不信任报道此消息的媒体,而是因为无法通过第三渠道确认此消息的真伪。政府也不能每次进行确认。政府也不一定有义务对每条消息进行确认。
这时候,时间是最好的安慰方式。只要时间稍微流逝,读者的头脑中只留下对这些消息的模糊印象。没等到确认消息的正确与否,事件就这样风过云淡了。
从市民社会的立场来讲,了解正确的朝鲜消息越发重要。因为,第一,出于形成正确的市民社会公论的需要。第二,树立政府正确的对朝政策的需要。
过去,朝鲜消息只是国情院等情报机关关注的对象。而且,国家保安法等明确规定,朝鲜消息只能由政府独家经营。而在民主化过程中,政府独占朝鲜消息的弊端极其鲜明地被暴露出来。代表性的弊端就是80年代学生运动内部的亲北主体思想派的扩散。
亲北主体思想派之所以能够扩散,其背景之一就是政府独占朝鲜消息,学生没能正确把握朝鲜实际状况。由于对韩国军事独裁心存反感,学生们只看到朝鲜的优点。结果,朝鲜社会本质上的万恶不赦的独裁体制,摇身一变成为“民主主义的理想形态”,落后的经济体制也被美化为“人性的经济体制”。
市民社会渴望正确和公认的消息
如今虽然不像80年代那样,但对朝鲜内部消息的完全相反的价值判断,成为市民社会中形成正确公论的障碍。比如,媒体曾经报道2006年夏天朝鲜受到严重水灾。多数舆论认为这一消息夸大其词。即没能形成公论。因此,市民社会不知道应不应该支援受灾的朝鲜,因彷徨不定而未下定论。
树立对朝政策也是如此。为了树立正确地对朝政策,应该先对朝鲜现实进行正确的诊断。与此同时,在民主主义社会,政策受市民社会舆论的极大影响。如果没能正确地告知朝鲜现状,就不能形成市民社会的公论,就会在树立对朝政策的过程中引发不必要的矛盾。
此外,金大中政府实施阳光政策以来,市民社会内部逐渐萌发不信任政府提供的朝鲜消息的倾向。如果政府属于左派,右派就不信任其发布的消息。如果右派掌握了下届政府,那左派市民社会很有可能不信任政府提供的朝鲜消息。
当然,很难接触到正确的朝鲜消息的根本原因在于金正日政权本身。金正日政权为了维持和强化其独裁,极力控制朝鲜内部现实流露到外界。因此,90年代中后期发生大量饿死事件时,外界也很难提供支援。
但是,就算控制朝鲜消息的最终责任在于金正日,也不能免去世界市民社会对朝鲜居民的人道主义责任。数百万朝鲜居民在饥饿中死去的第一责任人当然是金正日,但没能正确把握这一现状、未能把不幸事件防患于未然的责任却在韩国政府和市民社会以及全人类。
告知朝鲜内部消息的NGO需要政府支援
考虑到上述诸多条件,市民社会为取得和共同所有朝鲜内部的正确消息而做出自觉的努力,不仅是我们社会的进步,而且在形成对朝鲜居民们的人性友爱方面也非常必要。同时,韩国政府为有效树立和安全执行对朝政策,有必要积极支援市民社会,并且取得和共有朝鲜消息。
但由于朝鲜是封闭社会,向天下告知朝鲜现状伴随各种危险。我们主要依靠脱北者传达朝鲜内部状况,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有些脱北者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有时提供假消息。而且,收集朝鲜内部消息过程还会面临物理危险。
处理朝鲜内部消息的NGO成员,应该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职业人员。首先要培养能够辨别朝鲜内部消息真伪的眼光。其次还要培养筛选对形成市民社会公论有更高价值信息的能力。此外,还需具备收集消息过程中避免物理危机的情报机构要员般的敏捷性和自我保护能力。
政府支援NGO的四个标准
根据上述内容,大体上可以设定韩国政府支援朝鲜专门舆论和NGO时的四个标准。
第一,信息的正确性。对市民社会提供更多正确信息的NGO,政府应该提供更多的资金。可以根据韩国情报部门掌握的信息确认其可信度。
第二,信息的价值。很难收集到的信息,其价值当然比一般人也能接触到的信息价值高。对市民社会提供高价值信息的NGO,政府应该提供更多的支援。
第三,掌握信息过程中采访者面对危险的专业程度。如上所述,掌握朝鲜消息过程中伴随着各种危险因素。还会伴随人身危险。危险越高,其消息越具价值。因此,越是能沉着面对和预防种种危险的NGO,越是具有专业素质的人。
第四,怎样保护提供朝鲜消息的情报员人身安全的问题。无论如何,主要的消息还是由人提供的。不管他是脱北者、是边境商人、还是内部消息通,因为有了这些情报员,朝鲜消息才得以流露出来。但是业余舆论或大媒体只追求竞争特别新闻,偶尔发生忽略保护消息来源等忽视情报员人权的事情。
即公开情报员的照片或其具体身份等信息,使消息来源或其家庭成员陷入危险之中。就算急切需要消息,消息非常重要,也不能忽视人权进行收集活动。应该彻底批判和告诫这种情况。违反人权保护守则的NGO,要从政府的支援对象中排除。
笔者想了解朝鲜内部消息时,肯定会参考如下两个团体刊发的资料。一个是DailyNK,另一个是对朝支援团体“好朋友们”刊发的“今天的朝鲜消息”。
DailyNK或许是网络言论中发表特种消息最多的媒体。而且,他们准确地报道很多有价值的朝鲜内部消息。
“好朋友们”每周刊发的“今天的朝鲜消息”,对了解朝鲜居民的日常生活也很有帮助。编写有关朝鲜社会、经济问题的文章时,一定会参考“今天的朝鲜消息”。所以,如果政府提供资金支援的话,这两个团体就是当仁不让的首选。
但只有这两个团体还不够。应该有更多的团体为传送朝鲜消息尽一份力量。同时还希望已有的专业媒体能为此尽一份力量。最近,“联合新闻”向中国沈阳派遣了特派员。这是值得振奋的消息。不仅是联合新闻,韩国内的主要舆论、广播公司也应该向朝鲜边境地区派常驻特派员。
如此,提供朝鲜消息的来源也会更加多元化,会形成建设性的竞争。并依此缓解我们市民社会的对立和分裂,使韩国社会更趋成熟。政府对朝政策的立案和执行也会变得更有效率。